青山有洛

自在圆满

【深呼晰】涯月里(短,一发完)

承蒙大家错爱,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还是有陆续收到点赞。

很多场景在我脑子里已经描绘了很多遍,修修改改好几次,最后才写出来。

想到哪儿写到哪,没有时间线,也毫无逻辑,很久不写了,大概很难看。

送给 @海鸥一号 ,如果有机会,想和伦爹一起去意大利旅游。

推荐BGM:圭贤 涯月里

没有什么好预警的了,有想写的故事还会继续写。


00

若我诉说爱意,

若我倾诉思念,

若我袒露思恋,

你似乎就会渐行渐远。

 

01

2020年的年末,疫情彻底结束以后,周深一个人去了一趟意大利,没有带经纪人,也没有带他一直随身的歌词本。只是一个下了通告的夜晚,停摆了很久的娱乐圈又重新活泛起来,他看着上海依旧看不见星星的天,动了再给自己放个长假的年头。

 

从抽屉深处把护照翻出来,他的申根签正好落在旧护照的尾巴上,每次出门递上两本都要惹得海关多看他两眼。他盘着腿坐在椅子上,翻了翻旧护照落满的邮戳,他想起刚出国读书时在机场手忙脚乱,左手护照右手录取通知书。他又想起,到了前年乌克兰只需要落地电子签就能入境。周深时常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过去十年也确实发生了太多事,他翻着手上的护照,过去很多事情就和走马灯一样。

 

周深很少会想起王晰,换句话说,他很少会想起梅溪湖。他坐在飞机上,漫无目的的划动着节目单,他有些发愣的看着综艺那一栏里的声入人心,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王晰了,连同整个梅溪湖一起,都被周深藏了起来。

 

年初的时候周深见过蔡程昱一面,他作为歌手的临时合伙人,来当周深的经纪人。周深打开车门看见蔡程昱的时候心里陡然慌了一下,节目组的保密工作做的好,直到他打开门前都不知道经纪人是蔡程昱。他收好心里那一点的波澜,扬起笑朝蔡程昱打招呼。蔡程昱还是节目里的样子,又似乎长大了一点,周深和蔡程昱私交甚少,他笑着帮蔡程昱压了压他翘起来的头发,躲开摄像机去拥抱了一下这个刚从象牙塔里成长出来的青年,笑着说好久不见啊。

 

周深自知理亏,是他一个人逃避了太久,久的都忘了曾经身边有过谁。

 

年关难过,飞机上并没有太多人,意大利的旅游业元气大伤,周深一个人就占了一排的座位,他选了个好时间的飞机,一直追着太阳在跑,周深断断续续的醒了睡,又被空乘推起来倒时差,他靠着舷窗,拉开遮光板,看着太阳明晃晃的亮光,他不甚清醒,断断续续的想到一些以前发生的事情。

 

不过一年多而已,声入人心出了第二季,同样又有不同的悲欢离合的故事,他看到过一些,也听到过一些,总归是不太真实又不太确切。他点开里程图,看飞机飞过俄罗斯上空,他迷迷糊糊的想,如果有机会,能不能不唱山楂树,而改唱白桦林。

 

后来的旅程里,他没有一丝困意,在客舱逐渐暗下来的灯光里,他点开了声入人心。多数画面早就定格在了他的头脑里,他记得第一次上台时握住的王晰手掌的温度,也记得那个刻骨铭心的拥抱王晰的西装布料,也记得最后王晰下台时靠过来的灼热的呼吸。

 

郑云龙和他开玩笑,笑他记性不好,恨不得忘了他们所有人,聚餐和聚会也从来不出镜,退无可退的时候才勉强出现。周深趴在桌子上玩着面前的酒杯,喝了一点酒他睁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眸看着郑云龙,声音清亮的问他,“你和阿云嘎掰扯明白了吗?”他用不甚熟练的东北方言调笑郑云龙,看着郑云龙吃瘪又无奈的表情,他把脑袋埋在胳膊里,渐渐飘远的意识里,还记得他们在彻底分开前,王晰问他要不要一起去意大利的事。

 

02

后来很多年,周深都没能够再见到王晰。他最终向郑云龙妥协了,只要在上海,就和他们一起去聚餐。周深搬了家,换了公司,也在公寓里架起了一套不错的录音设备。郑云龙揽着他的肩膀,似醉非醉的问他,怎么在一年之内做这么多决定的。周深把郑云龙扛着扔在沙发上,一屁股坐在他边上玩手机,想着找个人来把郑云龙带回去。

 

他刷开朋友圈,看到王晰的定位在上海。

 

周深不是个能够断舍离的人,换公司这件事,从2020年年初,被郑云龙一直念叨到好几年后,他才终于狠下心来解约,破罐子破摔的想着不如把家一起搬了,花了小半个月安顿好。郑云龙一直说,周深在王晰的事情上做的太绝又太狠,殊不知,他对于王晰,兜兜转转,从2019年开始,一直到今天才彻底想清楚。

 

最后是王晰过来把郑云龙带走的。周深看着推开门进来的人,额头上全是跑出来的汗,握着手机,一边推开门一边说,“大龙?不好意思啊迟了迟了,飞机晚点了。”

周深抬起头,就看见王晰,“你怎么来了?”

王晰捋了把汗湿的刘海,他穿的不薄,上海的天又热,他喘了两口气,看着周深错愕的表情,“大龙让我十点半来这里找他去喝酒?”王晰也愣了下,看着已经倒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的郑云龙,走上前摇了他两下,看郑云龙不耐烦的把他的手拍掉,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让王晰赶紧把周深带走,别烦他睡觉,一边翻了个身面朝着沙发,圈起腿继续睡了过去。

 

将近十二点的晚上,王晰和周深一起在街上走,周深快十年没见过王晰了,他侧过头去看王晰,眼角的皱纹深了一些,头发染成了深棕色,熟悉的镜框眼镜和不变的风衣,周深收回他的目光,又把视线放回到面前的黄浦江上。

 

黄浦江的对岸灯火辉煌,周深突然想到,十年前的那个节目里,他们私下聊天喝酒的时候,彼此拿纸写过一个,给十年后的自己,他隐隐约约的记得,当时五花八门的答案,小一辈憧憬着要做名利双收的音乐家,年长的希望在自己的领域做引路人,他记得当初他的答案,十年之后希望能做周深。离开舞台也好,不再唱歌也好,他恍然间想到十八岁那年,他希望能唱一辈子,却在二十七岁那一年,想着彻底和音乐告别也全然无所谓。

 

可周深唯独不记得王晰的答案,那个场景像是个烙印,牢牢刻在了他的脑海里,可他唯独不记得王晰在那张纸上写过什么,他努力去回想,可却是徒劳,他能记起来与王晰的每一次碰面,每一次分离,却独独想不起来那张纸上的内容。后来他又想,王晰这样的人,也值得一个美梦成真。

 

王晰见他没声儿,回头看了他一眼,周深快走了几步跟上他,他们在二十四小时的全家里买水,周深拿了一瓶桃子味的气泡水,易拉罐上冒着属于夏天的水汽。王晰结了帐出来,周深一个人站在店门口,仰着头,上海的天还是和从前一样,再晴朗的天也看不到星星。

 

王晰忽然想到他们录大鱼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天边大片大片的星星,他揽着哭的鼻头红红的周深往酒店走,一抬头就有大片的星星在等着他,铺满了天空,在梅溪湖安静的夜晚里,闪闪发亮。彼时王晰没有想过,这是他们俩唯一一次能够一起拥抱同一片星空。

 

他想起他们之间那些从未实现过的诺言,想着那天的星光,他记着那天安慰周深时说,终有一天他们可以一起去看天枰座的流星雨,因为周深是天枰座的小王子,他的愿望都会实现的。后来这场流星雨也就和他们之间的每一个未曾实现的愿望般,在十年里飞快的过去了。

 

周深跟着王晰走到他的酒店楼下,他和王晰从当年起就没有过无话不谈,到头来自然也是相顾无言,王晰站在酒店门口,冲周深挥了挥手,他们之间也无需问候,与其说好久不见,倒不如是不如不见。

 

王晰近些年慢慢的不唱歌了,退居幕后做个制作人。十年里他看着乐华来来去去不少爱豆,红过的,没红的,练习生当了一半回去读书的。王晰自觉自己比大部分人运气好,年轻时确实吃了不少苦,人到中年还有一两首说得出口的歌,不愁舞台也不愁着有人听歌。

 

王晰记得他刚进公司的时候,第一年年会韩庚拍着他的肩膀,劝他珍惜眼前人,王晰苦笑着,眼前人早就被他放跑了,他没想到往后的十年里,他和周深再也没能见一面,连各种拼盘的后台都没有再见过。他有点羡慕韩庚,不管粉丝怎么骂,他挣扎着给他的十五年画了一个句号。

 

王晰想过很多和周深重逢的方式,也只是想想而已,他没打算再见周深,大多时候他都在微博上刷到周深的歌,有时候是热搜,看着手机屏幕里那个人和以前一样,笑起来眼角也有了纹路。岁月不曾放过王晰,也没有多优待周深。

 

直到周深转头走的连人影的看不见,王晰才推开酒店的门,办入住的时候他签下自己的名字,他盯着手里的回执单,刚才那一路,周深都没有开口叫他。在他们关系最亲密的时候,周深总会用脆生生的嗓音喊他晰哥,音调上扬的,像只快乐的小青鸟一样。王晰恍然,这十年的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快到他都要忘了他们分别的那个春末,那时,夏天尚未到来,王晰也不会知道,那是他们近十年来最后一面。

 

03

周深一个人沿着街走回了家,郑云龙的消息刷了满满一个手机屏,他不怪郑云龙的自作主张,自然也不会去怨恨王晰什么,他只是突然觉得,唱了这么多年了,是不是到时候可以歇一歇了。

 

周深第二次去意大利的时候,已经是熟门熟路。他到了机场给经纪人打电话,说自己要放个长假,把后面的歌曲录制行程全部推了。复活节的春天,意大利最好的气候,他给自己估算了时间,大致敲了行程就拎着箱子走了。唱的久了,他突然有点怀念不戴口罩不戴墨镜就能在街上走的日子。

 

周深年轻时的采访里说,他最想去的地方是佛罗伦萨,2020年的年末他确实一个人去了趟佛罗伦萨,阴雨绵绵的冬夜,他一个人站在广场上,再一个人坐着巴士环着山下山。他把照片发在朋友圈的时候,冷杉跑来私聊他,一向毒舌的老朋友话中带话,兜了几个圈子拐着弯儿的安慰周深,周深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招手拦公车。他和冷杉说,“我不会回头的。”

 

周深蹲在机场的行李转盘前,没来由的又想到当年冷杉说的话,再往前倒两年,那位好友和他说,卡布长大啦,也会喜欢人了,他们分开的时候,冷杉又和他说,卡布你千万别回头。往后的十年里,他就听着冷杉的话,一直一直往前走,再也没有回头过。

 

西西里不是个好地方,至少在交通上。周深落了地,和意大利人蹩脚的英语交流了十几分钟,才成功的登上了去陶尔米纳的大巴,他抱着包,手里揣着相机,,沿着山路一圈一圈的盘上山里,湛蓝湛蓝的大海就在他的身边。车上有拿着gopro录vlog的旅行者,也有坐在一起自拍的情侣,周深一个人落单却又乐在其中。

 

声入人心刚结束的时候,他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用华晨宇歌手时的山海剪的一个视频,即使他后来和华晨宇同台唱过许多个,也很难忘记那个视频。

 

所以他要来陶尔米纳。周深看过不少海,年轻胡闹时,他说王晰这个人像是大海,温柔的包容一切拥抱一切,被大海包裹的时候仿佛这世间都不复存在。周深走过中国很多地方,很多大海,很多的海岛,他始终没有去看过隔着山的大海。

 

他沿着盘山公路往下走,西西里炙热的阳光,身边来来往往都是车,他闭起眼睛站在桥头上,感受到海风随着陶尔米纳的海水味拍在脸上,他和王晰终究不是山海,王晰是给不起,他也要不起,他们也不能尘归尘,土归土。

 

更早些的时候,周深就明白,他和王晰,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善终的,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在他踏进那个漩涡里的时候就明白了,所以他和王晰谁也不可能转身向大海走去的。

 

所以周深沿着山路往下走,一路走一路拍照,广阔的大海连着绵延的山脉,海水在太阳下波光粼粼,他迎着阳光在山路上跑,他早已不再年轻了,也体会过了在太阳下摸黑前行的含义。周深是生长在山里的孩子,对于大海的感知都来源于后来的生活,他拥抱大海,也拥抱大山。

 

周深坐在山脚下,海岸线旁翻着相机里的图,他频繁的想起王晰,比过去十年想的频率都要多,他想也许是他终于能放下这所有了,总有一天他能毫无波澜的提起王晰,想起他们拥有过的,短暂的夏天和冬天。

 

周深把照片发上微博的时候没有配文案,他本就随性,微博说锁就锁,把陈年的很多回忆都缩进了岁月里,让后来人摸不着一二。他坐着缆车回了山顶上,他看着海平线逐渐消失在山脉里。周深向来不信问心无愧,他愧的太多了,也渐渐的麻木了,后来的很多年岁月里,他明白自己没有办法对得起所有人,曾经的优柔寡断耳根子软也逐渐变成了麻木,他习惯在岁月里寻找平衡点,就算有人硬把王晰塞到他眼前,他也能装着视而不见。

 

周深也去了趟希拉库萨,当天往返,坐着比当年绿皮火车还破旧的铁路一路向南,他想起王晰的日子渐渐多了,也不像最开始的那些年一样,一提到王晰就避之不及,他会在没有人的午后一个人去晒太阳,意大利的阳光很好,他迎着朝阳住,每天都能收获一捧温暖。

 

希拉库萨还是一样的破旧,他站在海边的石子沙滩上,漫无目的的踩着海水,阳光暖洋洋的洒下来,人都是趋光的,能把一捧阳光融进手心里,又为何要去追随那遥不可及的月亮。

 

周深站在希拉库萨大教堂的门口,他绕着砖黄色的教堂门口转了一圈,他坐在门口许多咖啡店面前,看着广场上转着圈儿的女孩子,模仿着玛莲娜风姿绰约的走过大教堂门口,他捧着咖啡杯不由得笑,想起王晰曾经在某个晚上给他唱玛莲娜。

 

那个山雨欲来得夜晚,台风刮得窗户簌簌得响,他汗湿得头发仰躺在王晰那张大床上,喘着没有喘匀的气,只开了一盏台灯的夜里。王晰叼了根烟,坐在床边,一边收拾他们扔了一地的衣服,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得唱玛莲娜。无知又无畏得青春,滚烫的荒唐的爱情,他记得他穿过那一层薄薄得烟雾去看王晰,他看不清他得表情。周深伸出手去拥抱王晰,他的眼泪打在王晰脖颈里,王晰没有回头,还是慢悠悠的唱着那首玛莲娜,一支烟燃到了底,周深终究没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音响。

 

他们最终在最深的最黑的夜里清醒。

 

04

周深飞到佛罗伦萨那天下了场不小的雨。飞机延误了很久,等终于能登机的时候,他又在闸道上被困了很久,他站在风口的地方,四月的意大利冷风吹来,直接把他吹的透透的,他不住的往手掌心里哈气。身旁有个推着婴儿车的意大利人递给他一片暖手宝,湖蓝色的眼角弯起来朝他笑了笑,用蹩脚的英语让他注意保暖。

 

周深把暖气贴拢进手里,他想起当年王晰那件能够从头盖到脚的羽绒服,后来的很多个冬天,在上海没有暖气的天里,他都没有买一件和当年那件羽绒服同等厚度的衣服,他把很多的温暖的冬天,连同那件羽绒服一起,永远的留在了梅溪湖的冬日里。

 

后来周深再也没有去过东北三省,有些拼盘的晚会找过他,都被他推了,他不愿意主动想起,也不愿意主动提起,他只能离得远远的,远到再也不见最好不过。

 

登机了之后周深把那片没有温度的暖宝宝扔进了客舱座位背后的垃圾纸袋里,周深不恋旧,更不如说事到如今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去怀念的。飞机从巴勒莫飞到佛罗伦萨不到一个半小时的航程,他断断续续的睡了好几觉,每一次从梦里醒来,都不过几分钟而已。梦里光怪陆离什么都有,他久违的又梦到了王晰,和那个台风天,他挣扎着从梦里醒来,拍了拍脸颊,在飞机降落的俯冲里彻底醒了过来。

 

王晰一声不吭的扔下还在制作中的男团的专辑,定了票就飞了意大利,他庆幸自己的申根签还没有到期,能够让他任性一把,不管不顾。后来的很多年,他的小女儿健康长大,他的事业平稳,没有大的波折也没有掀起很大的水花。当年一起参加过节目的人,有的一辈子坚守在歌唱事业里,有人把青春献给了剧院的舞台,王晰像是一条路走到黑一样,慢慢从前线退下来之后安心当个制作人,在录音室里发光发热。

 

王晰是临时买的航班,半夜起飞的飞机,他靠着舷窗,一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他愣是没睡着,他看着航线一直追着夜空跑,像极了一个追着月亮跑的旅人。他轻轻哼了两句当年他们在节目里唱的那首歌,他想到那年的月亮,也想起那年的星星,他终究是握不住其一,却又在十年之后盲目的去追逐。

 

他记得某个还在一起的夜晚,他问周深要不要找个时间去意大利,去看看他在采访里反反复复念起的佛罗伦萨,周深盘着腿坐在那张柔软的床上,眼角笑出一点细纹,弯着眼睛答应王晰。

 

后来他们也没能等到一个拥有彼此的结局。王晰了然,周深也早就知道。做过的约定就仿佛预制了他们的未来,他们在很多最后没有实现的诺言里果然了一生。

 

王晰到佛罗伦萨的时候是个好天气,他记得那场疫情下,意大利北部笼罩在阴影里,他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佛罗伦萨的太阳明晃晃的照下来,金灿灿的城市沐浴在阳光里,王晰抬头看太阳。

 

他才是那个拥抱太阳的月亮。

 

周深在罗马的时候去了趟许愿池。年纪更轻一点的时候,他看过罗马假日里的许愿池,也曾想过有朝一日会许个什么样的愿望。等他真的到了罗马的时候他摊开手掌看着手心里两枚金灿灿的硬币,却也不知道现在可以许什么愿望。他把两枚硬币抛进池子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他蹲在小巷子里选冰淇淋球的味道,他举着冰淇淋球在西班牙广场拍照,迎着阳光笑得眼睛疼,他把很多的情绪藏进了阳光里,他对着镜头笑得开怀,相机挂在脖子上。他一路走一路往微博上发图,他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勤劳的更新微博了。自从他离开yy平台,登上更大的舞台,他好像再也没有如此随性过,后来微博出了半年可见,他把那些过往和岁月一起锁住,除了他再也没人能窥探一二。

 

05

王晰没想着能见到周深。他站在米开朗基罗广场等着日落,他对于佛罗伦萨没有特别的喜好,唯一的一点了解都来自于周深。他举着手机对着山脚下的城市拍照,沐浴在阳光下的城市,在蓝天下衬得像油画一样不真实。王晰闭上眼睛想了想,他和周深那点事,也就像在画里一样得不真实,不真实到现在他再想起来,也恍如在梦里一样。

 

他回过头得时候周深就站在他身后,他看着周深有点错愕得眼神,他朝周深挥了挥手机,他张了张嘴,却也发现他不知道该和周深说什么,从前他们靠音乐交流,后来也没少在一张床上滚过,他们之间甚少有过真正意义上得悠长假日。

 

周深倒显得比王晰从容一些,他走过去站在王晰身边,他指着圣母百花大教堂和王晰说,“从远处看的时候,觉得它只有很小一块,等我站到它得下面,又觉得是我太过渺小了。”周深转过头看着王晰,“现在在广场上,它又只能看见顶端。”

王晰不明所以,他转过头看着周深得眼睛,还是像当年一样亮晶晶得,周深举着相机,“前些年我来的那一次,下了好久得雨,一直到我走都没有放晴。”周深举着相机的预览框给王晰看,“后来一直觉得遗憾,也没机会再来。”

 

王晰还是愣愣的没有回话,周深笑着,也似乎没有期望王晰能有回话,他指了指眼前的城市,问王晰,要不要一起等日落。

王晰张了张嘴,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带,低声回了一句好的。

 

他们就站在佛罗伦萨的春风里,沐浴在阳光里,王晰看着周深,他还是像当年一样,笑得眼角都弯了起来,他想,周深应当是笑着的。

 

王晰问周深,最后有没有看成天枰座的流星雨。周深脆生生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说,我已经不看星星了。

王晰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将近二十年前,梅溪湖的那片浩瀚的星幕,还有那天的眼泪,和一首他始终放在心里的歌。

 

等到最后一丝夕阳的余辉落下,周深满足的把相机关上。王晰在佛罗伦萨的黄昏里看着周深,他问周深,要不要一起下山。

周深指了指天边,又指了指他手上的戒指,对王晰说,“你看,太阳落山了。”

 

06

王晰沿着公路往下走,他知道,此去经年,他可能再也见不到周深了。周深会忘记,但是于他来说,都是一辈子烙印在他心尖上的月亮。

 

后来,周深终于想起来,王晰那张十年前的字条上,写着的是:往前走,别回头。

 

07

今天也如此,安静的度过,只是无数个平凡日子的某一天。


END


王晰追着月亮走,周深追着太阳跑。感谢大家忍受这样一篇寡淡的比白开水还难喝的东西,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留下一些评论。

再次表达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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